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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:奶娘的儿子

夕阳斜照在镶满了琉璃瓦的门楼上面,泛着金黄的波纹。董家大宅在这有着几千年文明古韵的金陵里,只不过是千笔万画中的一笔,水墨丹青中的一抹。当你走在金陵的大街之上,遍处可见古色古香的豪宅大院,甚至不乏一些透露着皇家风范的门庭。有道是,外来人看热闹,当地人看门道,当地人一看你家的门楼子,就知道主家有钱?还是有势?

南方人的生意经念得比北方好,有钱人比比皆是,特别是在金陵,中华民国的首府南京,有钱的不少,当官的更多!走在南京路上,一不留神就会挡住某些政府大员的路,被他们的手下推几个趔趄。南京路上现流行着这么几句话:“有钱的是商家,有势的是官家,有钱有势的都是蒋夫人的娘家”

“大壮?”董明和董浩望见大壮牵着大青和大黑从外面走进来,大声喊着迎了过去。

大青和大黑是两匹马,纯种的河曲马,是董树林花了一万大洋买来的。大青和大黑毛色一青一黑,青的如深秋的苍穹,黑的如泼墨的丹青,体形高大粗壮,宽厚的脖颈高挑着,黑眸扑闪扑闪的闪动着,灵气十足。

董树林不像金陵那些有钱人,以钱玩物,他们玩雨花石,玩古董,玩女人,可以说是尽享有钱人之乐。董树林只有一项癖好,那就是对马情有独钟!这也难怪,当初他的盐枭生涯就是从马背上开始的,他对马,特别是和主人心有灵犀的好马,有着一种特殊的情节。虽然现在生意场上不用再以马代步,可他对马的情节却一直没变!

大壮是董雪儿奶娘的儿子,和董雪儿一样大,只不过生日比董雪儿大几个月,今年刚满十八岁。十八岁的他发育的像个成年壮汉,骨骼粗壮,人高马大的。董雪儿的奶娘杜兰月眼看着儿子一天天的疯长,苦笑着说:“幸亏娘的奶都让雪儿吃了,要是给你吃一点,你可要长得顶破天了!”

杜兰月的奶的确都喂给董雪儿了,不是因为自己的奶不够,而是当她看到襁褓中的董雪儿,抿着红扑扑的小嘴,咿呀咿呀的叫着,那摸样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,美的让人心软心怜,再看看自己的壮儿,又丑又黑,如果让他那小黑嘴咋一下自己的奶头,然后再让雪儿吃,这岂不糟蹋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孩子。于是,自打成为雪儿奶娘以后,她就狠下心来,自己的儿子就再没吃过她一口奶,从小就是吃着面糊糊长大的 。也就因为这个,董树林将心比心,一直善待着这娘俩,一直没有把她(他)们当做外人看待,大壮打小不愿意上学,董树林就让他跟在自己身边,慢慢的教他一些生意上的事情,可咋教,大壮都是一根筋,不会拐弯,真像老话所说的,四肢发达,头脑简单。无奈之下,董树林就让他跟着管家王栋打理些家务上的事,前两年托人买了两匹河曲马,大壮就成了专职养马的了。你还别说,他把马养的又肥又壮,而且还训导的有模有样,他一个手势一个眼神,大青和大黑都能晓通,大青和大黑的一举一动他也是心领神会。

董树林非常高兴,他又从大壮的身上感悟到一个道理,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用之人,关键是用人者怎么用了,那句人尽其用之说再贴切不过了!

“大壮,明天雪儿的生日,你准备送给她什么礼物?”兄弟俩一脸的坏意,他们又想捉弄大壮。

在这兄弟俩眼里,大壮就是他们家的佣人,就像他们娘亲所说的,他们兄弟俩就是大壮的主人,大壮和娘吃的穿的都是他们董家的。

柳眉的这句话,就像奶油面包一样被这兄弟俩吃到了肚子里,长在了心上。于是,打小他们就拿着大壮开心,把大壮当马骑,让大壮学狗叫,在外面受了欺负,就让大壮替他们出头,打过人家算是大壮力大,打不过,那大壮就鼻青脸肿了。因为这个,兄弟俩没少挨爹的“马尾辫 ”,可他们是属小狗的,记吃不记打,况且背后还有娘亲教唆,就这样骑在大壮的脖子上长大了。现在,他们俩的个头不矮,可大壮的身架更高大,比他俩高了一头多。这一下,要想再动手欺负人家,那就是自讨苦吃了,只能是,动动嘴,捉弄一下,过过嘴瘾了。

“我还没想好呢?不然,你们俩帮我出个主意吧?”大壮瓮声瓮气的回答着。

“这个吗……”董明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。

“来,来”董明摆着手,他要大壮低下头来,大壮太高了,他想要大壮俯首听他说话,他觉得仰视的滋味不舒服。

“什么……”大壮憨直的问着,慢慢低下了头。

“我可以帮你,但,你必须答应我们,明天在雪儿的生日宴会上,你让我们骑着大青和大黑照几张像,你要警告这两头畜牲,不能尥蹶子”

董明把嘴伏在大壮的耳朵上,突然大声喊起来。而后,兄弟俩又大笑起来。

大壮被扰的一怔,耳朵嗡嗡作响。

“听着,傻大个,雪儿最喜欢听打仗的故事,你可以把你听到的有关打仗的事情讲给她听。还有,雪儿最喜欢你扮大猩猩的样子,不然,明天你让你娘给你化装成大猩猩的样子,我想,雪儿看到后,一定很开心!别忘了,你答应我们的事情”兄弟俩说着诡笑着跑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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