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枣和芳菲的亲事定了下来。</p>

明年二月小定，三月大定。</p>

姜暖一路劳累，回来又忙着应酬，身体多少有些吃不消。</p>

韦玉便做主，让她闭门谢客，先休养一段时日再说。</p>

姜暖好了之后，便叫上徐春君入宫去。</p>

岑云初所生的公主已经七岁了，和她很像。</p>

她拉住姜暖的手说：“我记得你最爱喝鹅雏酒，早就给你准备好了。</p>

这次进宫，你们多住些日子，我实在太想你了。”</p>

姜暖也笑着说：“我又何尝不想念皇后？有时在梦里还会进宫与你相见呢。”</p>

“我以前是个从来不做梦的人，就算是偶尔做梦醒来也全忘了。”徐春君说，“近几年也许是有了些年纪，到时时常会做梦。”</p>

“回头叫御医给你号号脉，看看是不是气虚。”岑云初说，“咱们这个年纪，该想着好好保养了。”</p>

夜里就寝的时候，岑云初和姜暖徐春君一起住在一个大床上。</p>

“阿暖，骑着被子睡还是你告诉我俩的，”岑云初笑着说，“一旦养成了这个习惯，再也改不过来的。”</p>

“说的是，”徐春君笑着点头，“真是回不去了。”</p>

“我回来才听说柯老将军去年离世了，真叫人惋惜。”姜暖叹息一声说，“他老人家的身体一向不错的。”</p>

“原本是不错，我母亲去世后他整日郁郁寡欢，身体也就垮下来了。”岑云初的语气有掩饰不住的落寞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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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生一世，草木一秋。”姜暖也跟着叹息，“想当初我们刚来京城的时候，我们的父母辈也不过是我们现在的年纪。</p>

转眼间，老的老去的去，就像一场梦一样。”</p>

“阿暖，你自己也要放开心怀。”岑云初轻声劝慰她，“你才这个年纪，要学着向前看。”</p>

徐春君也轻轻握住姜暖的手，没有了霍恬，姜暖一定很痛苦。</p>

可岑云初的话也是正理，对于无可奈何的事，只能学着放下往前看了。</p>

姜暖沉默了片刻，缓声说道：“我明白你们的心意，也知道无论如何回不去了。</p>

可是除非我死了，否则我心里永远会记着他。</p>

不过也别担心，我不会再哭哭啼啼，自怨自艾。</p>

因为我知道，若他有灵，也必然希望我能开心地活着。</p>

许多许多年前，我们刚刚成亲那会儿，有一次说起了生死。</p>

他一再叮嘱我，说是有一天他离我去了，我一定要好好活着，开心的活着。</p>

那样他才能安心。</p>

我是个无才无能的人，他给我的和我给他的差得太多。</p>

这一点我不能再让他失望了，不然百年之后，我该如何面对他呢？”</p>

“阿暖，你能这样想，我们就放心了。”这些天徐春君一直没有和她正面说过这个问题，此时听她这么说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。</p>

霍恬这样的丈夫永远都是可遇不可求的，姜暖一直觉得老天爷太厚待自己了。</p>

后来霍恬杳无音信，姜暖痛不欲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