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兰达仍旧保持着演技，夸张感叹：“真的吗？啊，上帝一定听到了我曾经的祈愿，能遇到你这么优秀的男人，还得到这么珍贵的爱……”

两人一来一往间，就这样确定了互相忽悠的基调：

里奥想借深情款款打动她，以便得到她的垂青，可他不知道布兰达不是他身边那种女孩，她早明白他是虚情假意，又怎么会被几句情话打动；而布兰达则始终戒备，用深情保持谈话氛围的友好，来回报他的丰厚小费而已。

好在他并不多喝酒，布兰达拒绝后也没有勉强她，只是各怀心思地虚与委蛇着，用没有营养也没有结果的情话填充时间，直到凌晨两点。

这个时间，那些跟班们已经全部沉浸在酒精/目标女孩/游戏等等之中了，老板德普和手下则早已转进包厢里休息。

在调情话术上收获良多的布兰达看看时间，终于在他的注视下微笑告别：“我到下班时间咯。今天聊得很愉快，那么，下次见吧！”如果下次再有那么丰厚的小费的话。

她站起来伸个懒腰，愉快地摸了摸口袋，背起手轻盈又迅速地朝楼下走去。

音乐仍旧很嗨，她听到身后的里奥急匆匆在说着什么，但已经下班了，所以也懒得应付，甚至懒得回头，顾自朝菲尔的方向走。

菲尔诧异地瞄瞄她，又瞄瞄她身后，闭着嘴按部就班地把工资结给她。

刚拿到钱就听到身后一句抱怨：“怎么走那么快都不等等我，我们还没聊完呢！”

他竟追来了。布兰达抿着嘴，不好在领导面前给他难堪，只能任他站到身边，搭住自己肩膀——他也学乖了，并没有表现太多暧昧，也没有趁机占便宜。

菲尔诡异地笑了笑，先对他打招呼，又对布兰达说，“可以下班了。下次不用这么守时，不要让里奥等。”

“……再见。”

里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打开更衣室的门。

正穿衣服的葛瑞丝吓得尖叫一声，见到里奥后瞪大眼睛，满脸的不敢置信。

布兰达嘲讽道：“看呆了？有本事把他从我身边吊走，没本事就快滚。”

葛瑞丝瞪着她神色变幻，纠结挣扎，最终还是选择离开。但她与布兰达交错而过的时候，当着里奥的面挑衅道：

“你以为吊上明星就比我强了吗？又不能变现又不能靠他成名，顶多被狗仔拍张照，可狗仔哪天不去报道他带几个女人回家了？别以为自己很特别，今晚搞一发，明天还是一样要回到酒吧，服务客人，天天被骚扰。”

布兰达勾勾嘴角，心中完全同意这番话：狗仔一张照片确实不能成名，除非变成他真正的女朋友。可他这样不停追逐女性的浪子，自己不可能爱上。更何况想沾光进演艺圈，谁知道需要付出多少呢？

等她走后，布兰达关上门，抱着手臂看着他，连笑容都提不起来了：“大明星，我们的交易是用小费换我下·班·前和你聊天。现在我下班了。”

“可是我爱上你了，布兰达宝贝。你是那么与众不同，那么美丽又神秘，让我完全沉溺其中。我不想离开你，和我一起走，好吗？”里奥苦恼又深情，站在她面前真的像陷入了爱河一般。

可布兰达冷冰冰地让他回归现实：“爱上我？是想上/床吧？可我不想啊。”

他没有被挫败，上前一步想拉她的手却又不敢：“没关系，只要你能看到我，愿意接受我，等你想要的时候，我就在这里。”

布兰达都要被逗笑了，“所以最终还是关于性对吗？”她摇摇头，“看来是我没像别人一样疯狂追逐你，引起你兴趣了？或者不甘心今晚的沉没成本吧。今晚只是关于小费的交易，下班了就结束了。”

他抿着嘴，叹口气，“……好吧，我知道你不爱我了。如果继续交易呢？你不是需要钱交房租吗？我可以帮你。或者你想成名？我们一起出门，多让狗仔拍些，明天就会有很多人认识你了……”

“呵呵，这些可换不来和我上/床呀。大明星，我知道好莱坞全在追逐性，可也有人不想遵守那些规则。比如我。”

里奥神情低落，张张口却没说什么。只是皱着眉沉默看着她，然后沉默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