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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返乡途中寻故人物事已非

话说在潘金莲孤苦伶仃,苦不堪言的这段时间内,武松怎么样了?是该说说武松的情况了。

日月穿梭,又是几度春秋,不觉间,武松在少林寺习武练功已经五年了。来少林寺时,武松年方十五,白齿青眉,稚气未脱,像龙驹凤雏,超尘逐电;而今,韶华不为少年留,武松已是二十岁的青年,长得身材凛凛,相貌堂堂,两眼炯炯有神,身板龙精虎猛,浑身上下肌肉发达,孔武有力,一副金刚不坏之身,神勇威武,仿佛天上二郎神下凡,非凡人筋骨所能比拟。

一日,少林寺外的山坳中,武松正在与几位师兄切磋武艺,忽从寺内跑来一师弟,高声叫道:“二郎师兄,快快来也,长老唤你!”武松停住了手脚,双手抱了拳,对几位师兄道:“各位师兄师弟,既是长老唤俺,俺不得不去一遭,要不然,俺指东打西,声东击西,定要打得你们满地找牙!”几位师兄弟大笑,道:“二郎,幸好长老唤你,借此去吧,也免了在此挨揍!”武松不服气地“哼”了一声,扯下挂在树枝上的汗衫,像挥舞旗帜一样挥舞了一下,让后“刷刷”地踢了个连环脚,将汗衫搭在肩上,随了那师弟,进了少林寺山门,到方丈室,去见长老。

武松进了万丈室,见觉延长老坐地,便赶忙躬身行礼,然后站至一边。觉延长老让武松坐了。长老对武松道:“二郎,你来少林已五年了,你虽是我少林俗家弟子,老衲也与其他佛门弟子同等待你,教你学得了十八般武艺,督促你既习武又练功,而今你样样武艺,精熟过人,已是天下一顶一的好汉了。二郎,今日我观了你前程运势,只是有一段孽缘尚未了结;所谓天命不可违,故老衲也强留你不得,现安排你下山返乡去,你准备一番,带些路资,就此离寺下山去吧。”

武松闻言,又爬下身去,给长老磕了头,说道:“长老,武松在此,多得长老教诲,心中不胜感激,正欲打熬性情,奉侍长老,不知何故要撵武松离寺?”

长老道:“非老衲不肯留你,实乃命数天定,我不多说,你也不要多问,只管离寺下山去吧。”

武松闻得是命数天定,知道只得去也,便不再求长老,爬起身来,给长老行了礼,便要离去,那长老又叫住了武松。武松回身给长老躬身行礼。长老道:“二郎,以你现在的功力,与人斗,只需用五分的力就足够了,与物斗,则要拼尽全力,与命斗,就无需用力了,你要谨记。”武松躬身答道:“长老,武松记下了。您还有何吩咐?”觉延长老又看了看武松,又说道:“二郎此去,周折颇多,然有惊无险,终归我佛门,我送你几句话,你也一并记住,不可与命相拗。”武松闻言,执礼甚恭,说道:“长老请讲,武松谨记。”长老道:“姓武没有术,叫松不见树。行走水泊中,六合要停住。”武松待要再问,长老一道:“二郎,退下吧!”

武松趴在地上,给长老磕了三个头,然后爬起身来,与长老辞过后,出了方丈室,来到僧寮,收拾了自己的行李,又到管财务的执事僧处领了五两银子,便出了山门。寺内众和尚闻听到武松要离寺返乡,无不欢喜。原来武松闲来无事,仗着身体强壮,武艺高超,常常和其他和尚打斗,其他和尚打他不过,多有吃亏,便心生埋怨,现今听到武松要走了,就像是送瘟神一般,哪有个不欢喜的,便都假意是送师兄弟离寺,都相跟到山门口,表面上说些不忍离别的话语,心里却巴不得武松赶紧滚蛋。

武松到了山门外,转回身,对跟出山门的众师兄问了讯,说道:“诸位师兄、师弟,武松鲁莽,以往多有得罪,还请见谅,武松就此告别,诸位师兄、师弟多多保重!”一应师兄师弟们也打着问讯,道:“二郎此去,一路走好,路上晓行夜宿,多多小心,莫要惹是生非,平平安安返乡方是道理。”武松道了谢,转身离了寺,下山去了。一应众和尚望着武松离去的背影,都抚掌叫好,欢欣鼓舞。恰遇觉延长老也出得山门来,众和尚见了长老,全都静了下来,给长老闻讯。长老道:“你这般师徒们,那二郎咋说也是你们的师兄弟,就那么不招人待见?只要撵了他走,方才快乐?你们却不知,那二郎造化颇大,将来你们全不如他。”和尚们哪管武松造化大与不大,自己如他不如他,只消得他走了便好,省得在打斗时吃亏。

武松离了少林寺,只身来到大路上,风扑尘尘,往北而去,过往人看见,果然是个剽悍武夫,心中暗生敬佩。

武松心里想着哥哥,想着金莲,恨不能即刻便赶回到家中去;然而,武松毕竟是年轻,一路上也少不了贪清明山色,恋酒肆饭店,常花点碎银子,卖肉喝酒,倒也潇洒得意。

话说武松行了一两日,又来到了孟州城,忽而想起张立与玉兰姑娘。武松心想,俺这一返乡,难得再来此地,不如顺路去看望一下他父女二人,也是情意一场。

武松想好了后,便决定去看望张立和玉兰姑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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